【蔓延 £之零一 + 序曲+】
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去愛了...
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去恨了... 現在唯一能做的, 是你的托付... 那個無法憎恨、無法抗拒的托付... × × × × × 天空染上嫣紅,充滿著詩意的色彩緩緩散開。夕陽西下,街上的人影逐一被拉長、拉斜,傍晚的微風輕輕吹拂。 雖然不是"光天化日",但這種當街調戲良家"婦女"的情況,簡直讓他這個維護街道安危的正義使者蒙羞。 他跨開與肩同寬的步伐,一邊舉起了身後背著的竹刀,氣勢凜凜的對著正前方的流氓頭目大聲說道。「喂喂,放開那邊的少年。」 背著光的他,自信滿滿,猶如正義之士般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氣魄,可惜從那嘴裡吐出的台詞,只能讓人捧腹大笑,就連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也感到丟臉。 「搞什麼鬼啊,哪來的臭小子。」那流氓頭頭鬆開緊揪少年衣領的手回過身。 「喂,我才想說你是哪來的臭流氓呢。說話真是沒禮貌。」拿著竹刀的,也是位少年。 少年身長約一百八十二公分左右,一頭泛著宛如大海光澤的湛藍色長髮,炯炯有神的眸子,閃著漂亮的青空藍。面容上微微揚起的角度沒有半點懼怕。 「真是不知死活。」頭目一臉凶惡,撇頭往一邊吐了口唾沫,接著面向一旁的小弟們命令道。「把他解決,然後帶這小子回去。」 「等可以解決再說吧,你們。」眼神一轉,原本還有些孩子氣的玩笑感瞬逝,從中換上的是一陣犀利不可恭維的殺氣。少年操起手邊的竹刀,嘴邊露出狂妄肆虐的笑意。 他衝向前,幾近乎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,完全看透所有人的弱點。 少年高舉起竹刀,俐落的擊在敵人握有武器的手腕上,跟著轉身重擊對方頸部;當他完全穩住身時,身後的一個個敵手也應聲倒地。 「吶,是誰解決誰啊。」順手將竹刀架置肩頭,他輕敲著,像是在搥背那般輕鬆自在。 「這傢伙...。」咋了一聲,頭目從大衣中掏出數支比匕首再微型一些的小刀,接著在手中迅速攤開,擲出。 「這種東西,可打不倒我的喔。」少年沒有退縮反倒是像頭目邁出步伐。 他輕而一舉的看出小刀的軌道,以最小的動作閃開;卻不料,那小刀像是帶有追蹤系統似的迴轉,在少年發覺不對勁之前筆直而來。 跟著,在巷弄內傳來的是簡潔而清脆的鏗鏘聲響。 少年瞪大著眸子,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嬌小人影。「喂、喂。」本是他來救人的不是,怎麼會反倒自己被救了呢!? 「沒人教過你,面對敵人不能掉以輕心嗎。」操著兩把深藍紫色刀柄的小太刀,那要比自己嬌小的身影所擺開的架式不比他弱,看似更加簡潔更不拖泥帶水。 被彈開的小刀散落在地,接下來頭目又是忿恨的咋了一聲。「我不過是要問話,有什麼好反抗的。」 「你那個樣子,誰知道你是要問話還是要做什麼。」少年不耐的回過身喊道。 「小子,這可不關你的事。別自討苦吃。」 「不關我的事又如何,反正被我撞見了我就是要出手。」少年不服輸的回口。 「喂,你們兩個有完沒完,現在是吵這種事的時候嗎。」那小身影煩躁的開口。隨手又操起太刀,回身就要往頭目的方向衝去。 不過事情卻沒如小少年想的如此順利。 「你這種樣子還敢衝過去?」少年一手攬住小少年的細腰,另一手則是拿著竹刀彈開頭目又襲來的小刀。 「放、放開我。」小少年沒辦法反應,只是大聲的斥吼。 「等結束這一擊,我自然就會放開。」不管懷裡的少年如何抵抗,他仍舊只顧著自己說的;揮出一刀,不偏不倚的正中在頭目的膝蓋骨上,痛得他跪倒在地。 待站穩步伐,少年又接著開口。「還要再繼續下去嗎?自討苦吃的可是你喔。」一換,那不可違背的眼神直勾勾的瞪視著倒在地上的頭目,不帶任何情感。 「可、可惡。」知道情況不會再有好轉,頭目硬是撐起身子,拖著被打斷的小腿,也管不得昏死在一邊的手下們,逃離現場。 「哼。」鼻子冷哼一聲,少年得意的笑著,望向這死巷唯一的出入口,也是那頭目逃離的方向。 不過,還在他得意之時,一股痛楚突然從他的腹部襲來。 「嗚....。喂,很痛耶。」少年撫著腹部,含淚抗議道。 「不然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。」就算是多揍幾全也無妨,小少年視此為理所當然的回道,還一邊拍拭著染在自己身上的粉塵。 「你這小鬼...真是一點都不可愛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吶。」少年站直了身,無奈的說道。 「我可不記得有拜託你救我,是你自己好管閒事。」「那些傢伙,我自己一個就綽綽有餘了。」他冷哼一聲,將太刀收回刀鞘內。 「少硬撐了,你的腳...明明就受傷了吧。」早在他替他擋下那些迴轉小刀時,就已經發現那臉上些微的不對勁。 「我背你吧,不然傷會更嚴重的。」少年背對著他蹲下示意。 「...。」而小少年單單是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回話。 說到底,這還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管閒事的人。 「不用你管,我能走。」丟下一句,打算掠過這囉嗦的少年就要離開。 「喂、喂。」但不死伈的少年慌得站起身想要追上。 就在這期間那突然襲來的痛楚,惹得嬌小的他皺起眉頭。 「呃...」失去腳踝的支撐,他失去重心的往前倒,但隨之而來的不是與地面親密接觸,而是跌入了那個人的懷裡。 「我就說吧。」他扶住少年,又是一股無奈。 「你、你別碰我。」如同方才,小少年又開始吼著。 「還真是囉唆,不過現在可由不得你。」 「嘿。」出了聲,他用力一攬;小少年一股勁的被騰空,雙腳完全不能搆地。 「喂、喂,你做什麼!?」嚇了一跳的小少年驚呼,還來不及反應的他,只好雙手緊緊的揪著少年的衣服。 少年是輕而易舉的將他扛至肩頭。「我還沒看過像你這麼頑固的人呢。」 他是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,小少年對於他人的碰觸似乎非常忌諱,但礙於目前是突發狀況,只好讓這小鬼委屈點了。 「你、你做什麼,快放我下來。」等到已經可以反應,他更開始使盡全力的掙扎,不管是捶打或是雙腿亂踢。 「你還是安分點比較好喔,不然會掉下來的。」少年毫不在意,逕自的走著。 「我叫你放我下來,你沒聽到嗎!」「喂,喂,你這個、你這個蠢蛋!!」甚至是這個從不曾出現在他口裡的字眼都出現了,這好管閒事的傢伙還是無視他的存在。 × × × × × 「好,到了。」少年將肩上的小少年輕放在沙發椅,笑著說道。 只是對方卻一點好臉色也沒給他;打從剛剛半路途中這小少年就放棄掙扎,一句話也不回的任憑他擺佈;想來,大概是知道自己無法掙脫或是亂呼亂叫的很丟臉,就索性安靜下來。 少年的家是這個地段上數一數二的大樓公寓,雖說是公寓式建築,但十分不凡,不僅是一樓大廳裝潢得很高級,光是在剛剛大樓門口就需要刷卡才能入內。 站在小少年面前,他雙手插腰的看著他;那一臉又倔又硬的表情,挑起他想看看這少年掀起笑意模樣的念頭。 「看什麼看,我要回去了。」小少年不滿,皺著眉頭,起身就要離開。 不過...千方百計才將他帶回來,哪能讓他說走就走。 「我說你啊...。沒搞清楚狀況嗎,這裡可是我家呢。」 少年扯嘴笑開,緩緩的貼近小少年,逼著他後退直到,又坐回原位為止。 小少年有著一頭楓紅色微長的短髮,和一雙殷紅色的眸子,樣子眉清目秀個子嬌小,看似不過十七、八歲的身高,臉上總不見笑容,和他相較之下,簡直是完全對比的兩個人。 「你最好不要再靠過來,不然我...。」對方一臉部懷好意,危機意識還算發達的他,一邊說著一邊摸起手邊的太刀。 只是被搶先一步。少年抽走了放在他身邊的太刀,順勢將其滑過茶几的另一邊。 「喂,你...!」才回過頭想要制止,才發現少年的俊臉已經近在咫呎,讓他又把話吞回肚裡。 看他一臉警覺,少年有趣的越逼越進。「你剛剛說,你要怎麼樣呢。」 在無計可施之下,他知道大概沒辦法抵抗,但眼神卻沒有染上任何懼怕,只是充滿了強烈的怒氣。 「哼...。」少年吃笑了一聲。「真是的,一副要咬舌自盡的模樣。」 語畢,少年起身又是一副無奈的樣子。「乖乖待在這裡,不要給我做亂。我去拿藥箱。」 小少年愣在原地,完全跟不上速度,不過這副模樣倒是清晰的映進少年的眼裡,他滿意的回身離開客廳。 直到小少年反應過來時,那少年已經又回到他面前替他的腳傷包紮。 「我叫原狩郎,你呢?」在這情況下,問個名字大概是不為過吧,至少他是這麼想的。 「...。」一開始對方沒有回答,不過原狩郎感覺得到,他的視線就停在自己身上。 其實他也清楚,即便不出手這小子也能安然脫離,但前提是他腳上沒有任何扭傷。就算這是在那過程之中踩到廢棄鐵管扭傷的也一樣。 不過總算,在替他包紮的過程中他是安分的,要不是他加以威脅的話;畢竟一開始他也是說可以自己來。 「好了。」原狩郎將一旁剩餘的繃帶有秩序的收進盒內,接著轉身作勢又要離開客廳。 小少年看著自己腳上包紮得很好的繃帶...。 「日巽良。」他突然開口說道。 「恩?」聽見身後細微的聲響,原狩郎轉身。 「我只說一次。」日巽良撇過臉,不老實的回覆他剛剛的問題。 「恩,我聽到了。是個很有中國味道的名字。」 他笑開了臉,知道這個孩子其實也有可愛的一面。 - 續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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